索科威亚废铁处理站

我注册了红区，可是暂时还不太清楚要怎么用……

本回Tony敞开心扉，对Steve同学进行心理暴击。写了些我个人对内战的理解，并不一定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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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ny·Stark的心脏手术很成功，虽然原则上他需要卧床72小时才能出院，但是由于他自己家里的条件比那摇摇欲坠的医院好太多，于是在术后12个小时内就由SI的专业医生将还在熟睡的他转移到位于Malibu的豪宅。

在那里，他将度过最少三个月的恢复期，并继续服用各类药物6个月甚至更长，直至痊愈。

以上都是扯淡，因为Tony·Stark在术后第三周就跑到了复仇者大厦里。

复仇者们惊讶地看着小胡子土豪坐着轮椅被Happy推进大厦的大门，虽然看起来依然带着大病初愈的苍白，但是神采奕奕。

“Hey！你们这是什么表情？”Tony好笑地看着嘴巴都合不上的复仇者们。

“Stark？！”Natasha眉毛都快要扬到天上了，“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休养么？”

“我也想啊~”Tony做了个很遗憾的手势，拍了拍他的轮椅“可是政府不愿意花时间等我恢复健康。”

“政府？”Steve警觉起来，他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想靠近Tony，但是Happy警告性的眼神让他有些顾虑。

“是啊是啊，就像你所想的那样~”Tony摊开了手，“马上我要在全息成像的会议室里开个会，你们所有人，除了幻视，全部不要出现在任何公共摄像头拍得到的地方，虽然我有足够的自信他们黑不进我的大厦，但是防着些总归没错，我相信那些议员和国务卿不会想看到你们。”

“你该不会是想继续和政府谈议案的事？”Sam走了过来，“然后说服我们签署那个协议？”

“我确实准备和他们谈协议的问题，不然你们打算当一辈子的在逃人员？”Tony扬起眉毛，“我想你有些误会，小翅膀。首先，无论你们在不在，那些议员都不会放过我；第二，我不会再劝说你们签协议了，永远不会。”

Natasha有些尴尬地用眼神示意Sam别说话，然后接过了话头：“Stark，Sam他没有恶意，他们只是想要确认这里是否安全，你知道的，我们不可能同意那个协议，而现在的情况是只要我们不签，我们和政府之间就没有回转的余地——”

Tony觉得好笑：“你说得好像签了的人（我）就能有回转的余地似的。”

Natasha回答不上来，只是转过脸不说话。

“亲爱的，鉴于你们离开了不少于三个月，我大概把现在的情况说明一下。”Tony深吸了一口气，“政府没有下达任何针对你们的追击逮捕令，但实际上FBI、NSA和CIA都在找你们，之前纽约遇袭之后他们的行动更频繁了。你们应该明白，协议只是个障眼法，事实是政府想控制你们，你们签了，政府暂时不抓你们但是会想办法约束你们，不签，正好给政府一个光明正大抓捕你们的理由。”

“而你们实在是太配合了，政府等着抓你们的尾巴，你们就配合着搞了个大新闻……”说着，他的鬓角微微出了些虚汗，Happy帮他擦了擦，被Tony挡开，“我猜今天他们来找我的目的，是要我出动钢铁军团满城找你们吧……而我的计划，是在这个会上争取让政府承认并撤销对你们的追捕。”

“我一直知道政府想控制我们……”Steve皱起了眉，“没想到现在情况已经这么糟糕了。”

Tony斜眼看着他：“别这样行么大兄弟？你认为最差的情况，已经是我能给你们争取的最好的机会了。”

“不，Tony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好了，都回自己的房间去复仇者们，会议马上要开始了。”Tony拍了拍手，“Friday会全程播放会场的监控录像和录音，苗头一旦不对，你们知道怎么做。”

说完，他对Happy点了点头：“Happy，推我上刑场。”

复仇者们聚在Steve的房间里看着会议监控。

会议现场气氛很热烈，大致可以归为：脸色苍白不停出虚汗，但是口若悬河丝毫不示弱的Tony·Stark；全息成像的黑着脸听他瞎逼逼的议员；全息成像的黑着脸被他问得哑口无言的国务卿；以及全息成像的黑着脸想说话但是插不上嘴的国家安全局执行官。

“Stark！你的说法只是片面之词。”议员A推了推眼镜，“你口口声声说复仇者是维护世界和平的英雄，可是不能否认复仇者造成了一定的负面影响。”

“Excuse me？议员先生，半个月前纽约发生的事你忘了么？那个时候是谁保护了纽约人民的安全？”Tony斜眼看着议员A，“如果你非要说把外星人砸在屋顶和墙上是负面影响，那我恐怕美国大部分少儿漫画都要被分级成PG-13了。”

“可是，在对抗外星人的过程中，也造成了一定的财产损失。”议员B接了话茬。

Tony一瞪眼：“所以呢？我没赔么？就连三个多月前在机场打的那操蛋的一架都由SI的基金赔了。”

“恕我直言，机场那一次斗殴由你们复仇者负全责。”议员B冷冷地说。

屏幕前的Steve手心开始冒汗。

Tony讪笑起来：“是的是的，我承认。所以我们赔偿了，承认错误了，还要我们怎么样？议员先生，物质财产损失都能挽回，SI基金、保险公司都是为此存在的；不能挽回的是人们的生命安全，我们复仇者是为了这些不能挽回的事情而存在的。”

说着，Tony深吸了一口气：“复仇者们是英雄，他们数次拯救了很多珍贵的生命，这些生命都是一旦失去就再也不能挽回的无价之宝。如果议员先生你非要用那些可以赔付、可以重建的物质财产衡量复仇者的价值，那我只能说你瞎了眼。”

一番话让议员们哑口无言，也让屏幕前的复仇者们集体静默了，Steve捏紧了拳头，坚毅的美国特色下巴微微颤动。

“好吧，生命安全。”女性议员C接过了话头，“Mr.Stark，不用我提醒您复仇者在行侠仗义的过程中也造成过人员伤亡的事实吧？”

Tony的眼神暗了下去：“是的。这个我承认，所有复仇者都承认。”

屏幕前的Wanda低下了头。

“我们不能保证做到0伤亡。”Tony很坦然，“但是让我们想象一下，如果没有复仇者，伤亡恐怕就不是一两个人的问题了。女士们先生们，我们没有体会过灾难真正爆发的恐惧是因为复仇者每一次都成功阻止了灾难，所以我们现在才能在这里揪着伤亡和战损谈论如何制裁复仇者。可是一旦我们失去了复仇者，等灾难再次降临，我们还能在事后安全地坐在会议室里谈论这个问题么？”

议员C不屈不挠地再次提问：“Mr.Stark，需要我提醒一下你么？上次的纽约危机中主要发挥作用的好像不是复仇者。”

Tony难得地笑了起来：“是啊~你们想怎么样？找到那些超级英雄然后给他们奖章？再招安他们？Come on lady~你甚至根本不知道他们是谁！”

“超人，蝙蝠侠，Big-Hero-6，他们到底是谁你们知道么？你们能找到他们么？提醒你们一下，军方用来追踪定位超人的无人侦察机可是直接被那个大个子砸到了堪萨斯的荒野里！[1]”Tony笑的很来劲，“连行动向来高调的超人你们都摸不清，更别提那个神秘莫测的黑暗骑士了。”

屏幕前的Sam做了个吃惊的表情，看着屏幕内的Tony继续口若悬河。

“纽约出现的超级英雄组织不是你们可以控制的，我相信你们比我更清楚，国防部花了那么多年都没能摸清他们是谁，更别提控制他们。”Tony转了一下轮椅，“相信我，只有复仇者是唯一能做到公开透明、随叫随到的。你们知道我们是谁，手头有我们的资料，一旦出事可以随时呼叫我们，我们义不容辞。”

顿了一下，Tony作出了总结：“已经有不止一次事实证明，这个世界需要复仇者。”

会议室里出现了一小段时间的沉寂，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最终，国务卿松了口：“OK，Stark，你想怎么样？”

“我要你恢复复仇者联盟里每一个成员的自由和权利。”Tony直直地看到国务卿眼睛里，“停止跟踪、监听、监视他们，让他们回到自己的家庭，回到这个社会——如果下一次危机来临时，你还想他们挺身而出的话。”

“你在威胁我？”国务卿皱起眉。

钢铁侠点点头：“是，我在威胁你。”

“Tony！”Steve大喊了一声，追上推着Tony的Happy。

会议已经结束，议员和国务卿等人已经下线，满脸汗水，脸色苍白的Tony正被推着往护理室里走。

“Hi~Cap。”他对追上来的Steve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我听说Barton和奥特曼已经回家陪孩子去了，麻烦你向他俩传达一下会议精神，就说他们的Stark爸爸帅得天下无敌。”

“Tony我们需要谈谈。”Steve握住了他的手。

Tony抽开了自己的手：“Oh~negative~我现在需要休息，不需要谈谈，谈谈是谁？”

说完，Tony示意Happy推着他离开。

“Tony！”Steve又喊了一声。

“Tony现在不在线，请在听到滴的一声后留言。”被推过走道转角的时候，Tony回头笑了笑：“滴——”

Steve站在原地看着那个虚弱的小胡子男人消失在转角，觉得自己的胸口好像少了什么。

半个月后，Tony主动找到了Steve。

他看起来比会议那天好多了，经过了SI专业医生的精心护理，这个还在康复期的病人躺在舒适的移动躺椅上，正玩着手里的Starkphone。

“Tony……你还好吧？”Steve问。

“我很好，休息了很多天，现在感觉又重生了。”Tony耸耸肩，伸手拿过一个圆形包裹：“我是来还你东西的。”

Steve接过包裹，扯开包裹在外面的纸之后，看到了那块焕然一新的盾。

Tony一脸无奈地笑笑：“我想过了，她属于你，既然我老爹把她送给你，我还是尊重老爹的选择吧。”

“还有，我要和你道个歉。”Tony垂下了眼，“抱歉，我揍了你的好哥们。事实上等我冷静下来，我发现我差点成为一个谋杀者，那样我和那些坏蛋就没有区别了。”

“Tony你……”Steve说不出话来。

“然后——”Tony突然提高了声音，“我们两清了，Rogers。”

Steve狠狠地顿住了，他看着Tony那双大大的，能容得下日月星辰的眼睛，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再也看不透他的想法。

“Tony，我听了你那天在会议上的话……”Steve低下头，“你明明把政府的意图看透了，为什么当时……当时要签那个协议？”

“Please！我不想和你谈这个。”Tony翻了个白眼。

“Tony……”Steve不自觉的又摆出了他的正义の颜。

被点名的钢铁侠抬眼看了看美国队长，叹了口气：“好吧……我签是因为我愧疚，我想赎罪，我想……我想让那些并不了解我们的普通人知道，我们没有威胁，我们不是定时炸弹。”

Steve皱起了眉：“为什么这样说？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都绝不会伤害这世界上的人们，我们想保护他们。”

“我知道你想保护他们，可是他们相信么？”Tony看着Steve的眼睛：“Rogers，你相信同伴，相信人民，相信自由，我也相信，我相信你相信Natasha相信Barton相信你们所有人，可是民众相信我们么？那些在我们’维护和平‘的过程中受到伤害的人首先就不信。如果我不是会做金属战甲飞来飞去的Tony·Stark，如果我只是一个连拧螺丝钉都需要借助工具，离外星侵略、强化人危机、九头蛇阴谋很遥远的普通人，我不知道世界上到底在发生什么大灾难，我只知道超级英雄们隔三差五就要炸掉我住的这条街，我还会相信他们么？”

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Tony觉得很疲惫：“你知道网上的人是怎么说我们的么？Friday，念一段给他听。”

电子管家无机质的电子音从天花板传来：“他们满口的和平和安全，却到处制造混乱和破坏。他们以保护我们为目标，却肆意做着让我们承担痛苦和后果的事——”

“——你看Rogers，他们不相信。”

Steve看着低落的Tony，不自觉的觉得一阵揪心：“Tony，我们无法要求世界上每一个人都相信我们，我们能做的，只是迎着这些怀疑，一次一次去证明自己。”

听他这么说，Tony在那一瞬间似乎有些悲恸：“是的，证明自己，你说到点子上了。”

“还记得三个多月……啊不，是四个月前我们做了什么么？”他费力地想要站起身，却只能用发抖的手臂支撑着抬起头：“我们打了一场内战，我们炸了一个机场然后我们各自带着一部分复仇者分道扬镳了，你觉得这种事会让这颗星球上的人们怎么看？你管这叫证明自己么？证明什么？证明我们是一言不合就找个机场来一场高规格斗殴的暴力分子么？！”

“Tony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Steve被他说得满脸通红，下意识地吼了一声。

见眼前的大个子爆发，Tony反而笑了起来：“你生气了？抱歉，我现在是病人，你不能像之前那样揍我了。”

“不，Tony你不懂。”Steve摇了摇头，“我担心的不是世人如何不理解我们，我担心的是一旦我们被别有用心的政府或者渗透进政府的邪恶力量控制，我们很有可能会真正成为罪恶的帮凶。”

“我们没有被控制过么？”

“你说什么？”

“你忘了么？Loki的权杖？被那根权杖控制住的Barton和赵博士，被小女巫催眠的Hulk……”Tony笑了起来，“Dr.Banner说的没错，我们都是危险人物，一直都是。”

Steve一瞬间说不出话来，他看着Tony，Tony看着他，然后这个玩世不恭的小胡子男人的眼睛逐渐变得湿润，然后慢慢地染红了眼眶。

“告诉我Rogers，你害怕过么？”Tony问。

Steve点点头。

Tony虚弱的笑了：“我也害怕过，我一直都在害怕，我害怕我保护不了这个星球，我害怕有一天我打不过外太空来的那些怪胎……但是这些都不可怕因为你说过我们可以together，我最怕的，是我自己会犯错。”

“我们每一个人，都有着可以匹敌一个军队的杀伤力，Hulk可以媲美一颗核弹。我们的犯错成本太高，所以我们尤其不能犯错。我们的每一个判断都很重要，任何一个微小的判断失误都会带来巨大的损失。”

小个子男人将头埋在手臂里：“还记得奥创么？”

“我搞砸了，Steve，我做错了……”Tony微微有些抽泣，“从我做出奥创开始我就知道……”

“我和那些企图毁灭地球的混蛋没有区别。”

Steve感觉自己的心脏被重重一击，一瞬间竟然连呼吸都变得压抑。

他看着Tony把自己埋在手臂里，闷声呜呜地说着：“我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导致一座城市从这个星球上消失了，我是恶魔，是凶手，是屠杀者。我在实验室晃了3天结果导致索科威亚在3个小时内变成了平地！我以为我在行侠仗义，但是事实上Tony·Stark只要管好他自己别给世界添乱，就是他能为世界和平做的最大贡献了。”

“所以我不相信我自己。我不相信我不会犯错。事实上我一直在犯错不是么？这样一个危险的，时刻可能危害全球安全的Tony·Stark难道不应该被监督么？”

“不Tony！这不是你的错。”Steve听不下去了，他尽量不用力地扶住Tony的肩，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Tony·Stark是一个英雄，他挽救了很多在炮火下挣扎的人们，他带着一颗核弹穿越虫洞，拼上自己的命保护了这颗星球。相信我，那样说的人只是不知道你有多好。”

“不，Steve。”Tony摇摇头——

“是你不知道我有多糟。”

——TBC

[1]《超人：钢铁之躯》里美国政府曾经想用无人侦察机寻找超人并监视他，但是被超人直接把那玩意砸了↓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只要你够吊，什么都是浮云233333——献给来自星星的超人菊苣